三阶高仿魔方

一块沉迷开宝的自留地
全是癫开宝的言论没有别的
灯泡老板那批劣质魔方中的一个
主吹双雄 全员吹 反派吹
脑洞清奇言论过激 不打tag自己癫看见全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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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家/阿德里】排风机串味是什么样的体验?

  排风机串味是什么样的体验?

  △一篇二月份写完的陈年老文 今天是三月二十一日

  △普通社畜路人视角第一人称注意 非原著背景 大家都是普通人类

  △一个类问答回复 问题就是标题

  △大概是排风机没安好满楼串味的梗 系傻白甜沙雕 真的满篇废话疯狂跑题还沙雕 如果看着看着能笑笑就好了

  △主宅家 带阿德里 OOC注意 cp向只有宅桃暗示

  

  

  翻这APP这么久了,没想到真有一天能瞧见问这事儿的,先说好了,想笑的人可以打住了,一点也不好玩。题主这么一问我倒想起点陈年旧事,可能说出来有点跑题,有人想看的话我就大概说说,正好最近太忙我怕给忘了。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就是偶然想起来的时候觉得挺奇妙的,一有忘的念头就觉得可惜,时间有点久了,就想到哪儿写到哪儿了。

  之前写回复的时候没想到有这么多人看,也没怎么认真写,评论被炸之后前前后后又补了好几次,评论里提的问题都补在回答里了,这大概也是最后一次补充了,反正都过这么久了,让这回答沉下去吧,本来也挺跑题的,我自己留个念想而已。还有很多质疑真实性的,名字其实我都有改动,但你们可以留意提到的时间,算算那群孩子也长大了,你们大可关注一下哪个领域的新人吧。

  

  

  几年前我因为职务调动被踢到了分公司,工作单位离老家的房子更近了,所以干脆又搬回了那栋打我十来岁毕业后就常年没人住的老房子,平时交给时工照看着,搬回去的时候倒也没有多难收拾。等搬进去住了两天才发现,原来房子里的孩子长大的长大,飞去大学的大学,学区房就是这点不好,老邻里基本不存在,上下左右都是租房子供孩子上学的,等三年一念完,马上跟着孩子迁徙到下一个学校边上扎根,像我这样又跑回来的还倒不多见。

  照理来说,刚搬进来总得拜访一下邻里,但尴尬的是我一个朝八晚八的标准社畜,跟公司请的假勉强够收拾好房子,一工作就是一星期六天的连轴转,等真到了周末只想和床黏在一起,再想想这儿房主的更迭速度,也就消消心躺下了,反正没准前脚刚拜访完,后脚人就一声不吭的搬走了。加上我这人平时独居习惯了,除了工作上的应酬人际交往水平基本为负,而且平时工作太忙,连学生时代的一点爱好都没时间延续,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人忙得连读诗的时间都没有,根本不是生活。

  所以有人敲门的时候,我塔拉着拖鞋穿着睡衣打着哈欠,吃准了是快递上门,没成想一开门看见个穿着连体工装戴着沿儿帽的妹妹头,差点以为自己打开方式有点问题,要么就是自家管道漏水了,楼下直接给我叫了个修理工上来。

  我正寻思着怎么开口,这人自己拎了拎手里的东西,我一看,还真不是个工具箱,是个装了点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纸袋。

  别的我不敢说,但就这句话我记得清清楚楚,到现在我都忘不了当时那位我看不出来年龄后来才知道是五个孩子的爹的人跟我说的那句“你好,我是前两天刚搬到你家楼上的那户,我姓宅,大家一般叫我宅博士。”

  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自我介绍的,你们也别问我宅博士到底叫什么,反正当了邻居这么多年,我也跟着叫了好几年的宅博士。而且人家也是真的博士,家里搞科研的,穿连体工装纯粹是因为天天泡在实验室,一开衣柜清一色的黄紫黄紫,往下一看,挽着裤腿穿着拖鞋来的。

  得嘞,我瞬间也不觉得尴尬了,人家都那么随性了我还能说什么。

  当时也没聊两句,我接了见面礼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我是真的没提起心思过去拜访邻里,门前聊了两句拜别,我坐回床上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到人家住楼上的干嘛来拜访楼下,他家楼上就是顶楼天台了,倒是只有楼下了,但话又说回来,这栋房每层就只有三户,每家的面积都不小,是嫌同层太少还是邻里不够都拜到楼下来了?

  接了礼物我也不好意思不回一个,想着干脆把楼上住的三户都敲一下,等我拎了三份见面礼爬上楼,先敲了跟我家垂直的那户,等了一会儿听见屋里一顿乒乓碰撞的响动,来个孩子开的门,一身红色短袖短裤,脸上还挂着汗,见我一笑,先叫一声叔叔好,叫得我脸都绿了。我还没想好怎么接这称呼,又探出来一孩子,这回是个粉白粉白的小姑娘,手里还拎着本书,一看是陌生人先问我是不是找宅博士,我心说那这就是宅博士家了,还挺赶巧的,没想到他家还有两个孩子,早知道带点孩子喜欢的东西来了。

  等我问了两句说明来意,叫甜心的那孩子要打电话叫宅博士回来,我一看赶紧摆手,登门是小工作是大,没碰到就哪天再说,关上门的时候我还多问一句妈妈也不在家吗?另一个孩子飞快回了我一句“还没有”就关上门把我晾外面了,我反应了半天,还是没琢磨明白这个“还”是什么意思。反正总之宅博士应该是一个人带了两个孩子,还挺不容易的,把这么小的孩子放在家里,孩子倒也都挺懂事的。

  对面是两户并列的,我先敲了跟宅博士家对面的那户,再等了一会儿,又是个孩子过来开的门,我就纳闷了,怎么现在大人都不在家孩子就这么放家里一点都不担心的吗?这次开门这孩子脸上的雀斑倒是挺可爱的,说话有点慢悠悠的,瞧了我半天才问我要找谁,我随口多问一句,大人果然没在家,孩子一听知道我是要来找大人的,直接掏出来一个我不知道是手机还是通讯器的东西就要把大人叫回来,跟对门一个流程,我就差上手制止了心说这要是叫回来可算不好了,给人拦下来小孩看着我乖乖巧巧的把通讯器揣了回去。然后又盯着我沉默了一会儿,我寻思这也太尴尬了就要措辞跑路,然后我怎么想都没想到,那孩子竟然看着我跟我说,“你是谁?”

  这要能发表情包我绝对给你们补一个熊猫挠头。

  然后又开始自言自语“我在这里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开门?”,我当时整个人懵在门口,好在没懵一会儿,又冒出来一孩子,给我吓了一跳,虽说大白天是大白天吧,但你要是突然看见个人顶着一张煞白煞白的面膜出来,你也得怕。那配色黄绿黄绿的孩子过来拍拍他,脸上那表情我看着大概就是那种“我很想笑但是我笑了面膜就皱了所以我不能笑”的表情,跟他说了两句没事了你先去做实验吧就把人给哄走了,走之前还在自言自语。然后我才知道刚才那孩子叫粗心,这个叫花心。

  现在的家长,起名就不能长点心吗。

  虽说名字我都加工了,但是画风真的就是这种。

  说来也巧,我还真拎了套化妆品,本来想着给谁家女主人的,这一看,估计得落到花心手里了。我千算万算没算到的是,花心看了一眼牌子,说这套不怎么好用,不如那那家的什么什么好,反正我是真的不认识也记不住,最后我接受了一通心灵的洗礼被送出了家门,临走还被关心一句皮肤太干老的快,好像还听见花心跟粗心说以后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这会儿这么一想,两家都是孩子开门还不问是谁,改天还得提醒一下户主,这也太不安全了。

  就剩下一户了,当时我觉得我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巅峰,再开门什么蛇虫鼠蚁洪水猛兽我都能遭得住了,但你们猜这次怎么着,我敲完门一声都没有,安安静静的活脱脱就是没人在家,我刚要抬腿走人就听见隔着门一声“你是谁”,我那是大喜过望啊,终于有家开门还能问一句是谁了,等我自报家门之后里面给我开了个门,又是个孩子。

  又是个孩子。

  可能我当时脸上的疲惫都能吓着孩子了吧,但我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一层楼数数一二三四五五个孩子,这得多热闹,这闹起来楼下就我一家还能不能睡觉了?我这人对孩子是真的没什么办法,还有点害怕。现下这孩子好像比其他孩子都高那么点,话少表情少,直接跟自己手上的手表还是什么的东西喊了一声“博士,有客人”,就把门关上了。

  把门关上了。

  那我是走还是不走呢?我真的很希望这个APP支持表情包,不然没法表达我当时又想挠头又想打人的心情。

  当时我收拾一下准备下楼了,还没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的信息量,迎面就撞上了宅博士。

  我觉得你们都挺聪明的,至少比我聪明,反正我当时是没反应过来,后来才觉得当时自己就像个傻子。

  这一层三户,外加天台,五个孩子,都是宅博士家的。

  我一时第一反应竟不是单身父亲怎么带着五个孩子,而是脑内飞快开始计算一层三户房子的占地面积和学区房的价格,脑子一边动着嘴上也没忘了问一句宅博士怎么回来得这么快,然后就听他笑了笑说地下室也被他一起买下来了,原来实验室的东西基本都搬到这边来了。

  我感觉我当时看宅博士的眼神都变了。

  这得多有钱啊?

  

  

  我自己也知道跑题了,讲了半天连排风机一点影子都没见着,但这事儿确实是跟排风机关系大着呢,我现在能想起来这些旧事全靠那些味儿,前面也说了,我就是个朝八晚八的普通社畜,说晚八还算好的,一加班到家直接后半夜,早餐不爱吃,中午在公司吃一顿,晚饭忙起来随便凑合点,半夜回家饿了啃点零七八碎,哪有时间开火做饭,灶台灰都一层了,家里别说油烟味,有个饭香都是有鬼,所以那天我回家一开门,一屋子的红烧肉味我真以为家里进鬼了。

  还有一种,你嚎一声饿了网友纷纷响应给你发美食图片的被报复社会的感觉。

  我去厨房转悠一圈也没找出个所以然来,深夜给自己叫了个外卖滚上床睡了,也没往排风机出问题那方面想,直到后来回家闻到一股子韭菜味,楼上的单身好父亲端着盘饺子下楼敲到我家门了,我才知道怎么回事。

  合着我不做饭的后果就是只有我家闻别人家的味,别人家也不知道排风机出了点问题。

  你们要是觉得这个事好玩我建议你们饿的时候点个外卖再把外卖锁上体会一下,都说一家一个味这个味跟饭菜也是有关系的,多动动鼻子就能知道那些小孩都爱吃什么,一个个都是长身体的时候,众口难调,也不知道宅博士怎么一天三顿饭合着给六个人吃的,也别问我他家饭桌有多大,自己想象一下。

  其实我是比较喜欢躲着孩子那种人,一来不会跟孩子闹,二来孩子一闹我就想打人,一开始知道楼上有五个孩子的时候我心都凉了半截,以前住外边儿楼上孩子在家拍球跳绳蹦迪玩跳舞毯,连着我家茶几都快颠散架了,找到楼上去孩子家长要么一脸我家孩子全天下最好,要么满脸无奈您多担待,我也不能上手打人家家孩子不是,就差忍出精神衰弱了,但楼上那五个孩子还真别说,都不怎么作妖,好在都是能心疼宅博士的,要么真不知道宅博士搞科研那发量是怎么延续下来的,等到时间久了闻惯了,我还真能靠味识人了。

  还有人问我为什么不告诉宅博士排风机有问题,人家动手能力那么强三下五除二就能修好了。这么跟你们说吧,一方面我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另一方面其实我还挺开心的。出来工作这么多年,家里住的跟宾馆似的,虽说我是喜欢一个人自己住,但等你们有了深更半夜被工作摧残的身心俱疲,磨蹭回家一开门乌漆嘛黑自己点灯,饿了也没力气吃饭的体验,再试试一开门有股子柴米油盐的味儿,那感觉真是无法言说。

  

  

  我说楼上基本不作妖,那是基本,作起来我都担心自己人身安全。

  上次说到敲宅博士家门里头乒乒乓乓,给我开门那个一身红的小孩叫开心,人如其名,见谁都笑,挺开朗乐观一孩子,打游戏玩篮球样样精通,还是家里最能吃的,后来我才知道上次去的时候他在自己房间打沙袋,宅博士给做了隔音省的吵到邻居,我还挺感动的。孩子不大一身怪力,忘了哪天上楼看见宅博士在那修门把手,被开心拽坏了,自那之后我婉拒了好几次和开心掰手腕摔跤以及任何肢体接触的娱乐活动,我害怕。

  直到后来大胃王比赛我早早出局,最后看见稳坐第一的开心后,我真的自闭了。

  其实这孩子不怎么挑食,但比其他孩子更喜欢吃点广义上的高热量食品,什么薯片汉堡炸鸡,还要变态辣,我因为他下班回家没少点炸鸡,转眼胖了一圈,可恶啊。

  开心应该是几个孩子里最爱运动的,随身总带着的回力标玩的也不错,当然,成绩就有点濒危了。

  一说到成绩,宅博士家唯一那一个女孩叫甜心,成绩好的不行,我甚至觉得已经不能用成绩好来框定了,反正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玩泥巴,从没琢磨过本我自我超我都是些什么空中楼阁,读的书还没有人家一个零头多,我现在说的是挺冷静的但当时确实已经怀疑人生了,后来跟宅博士聊着聊着才知道本来以甜心的学习能力已经考上了一所什么什么学校,总之是那种网罗最顶尖学生的学校,我心想这孩子是不舍得家人没去学校真是...然后宅博士就告诉我她把学校的课程自学完了,不用去了。

  最让我害怕的是宅博士一脸理所当然习以为常的表情,时间久了我才知道这一家五个孩子没一个是普通小孩。

  说回甜心,其实让我最印象深刻的还是一来二去稍微熟了之后我家不开火的事大家都习惯了,一天宅博士还在地下室为祖国做贡献的时候甜心过来敲敲我家门,说要在我家做顿饭吃,我当时的思路在“我要不要让她进来感觉没经过家长允许哪里怪怪的”和“厨房里东西还能用吗”以及“现在去买菜还来得及吗”之间跳了一个周天之后,让她进来了。

  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只有甜心一个人来,但那时候我已经在医院洗胃了,不提也罢。

  都说上天是对人公平的,给你开个门就得关扇窗,以甜心为例就是个很好的典范,这孩子可爱懂事智商高,平时爱好也很简单很健康,读读书,学医疗,喜欢恐怖故事探探险,外加一个喜欢做饭,包括蛋糕之类的。前几样都好说,就最后一个,宅博士给她提供的空间倒挺大的,也不用发愁各种工具和原料,我家当摆设的厨房是除了客厅外最大的屋,户型虽然是一样的,但甜心那边的被宅博士又扩了一圈,但就是万事俱备,只差甜心这个主厨有一手好厨艺,我寻思寻思用一句话来形容甜心的做饭特点大概就是:化神奇为腐朽。

  多年过去了,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我家厨房飘出来的滚滚黑烟,一度让我宛如冲进火场救人。

  但其实只是油温过热,外加排风机没开,我想着怎么也不能辜负孩子一番心意,基本吞咽了所有焦黑墨绿完全看不出原食材的东西,之后不省人事。躺在病床上我思前想后恍然大悟,捶胸顿足醍醐灌顶,为什么宅博士家做饭从来没有这种怪味,一是因为甜心总忘开排风机,二是根本没人敢让她做饭。

  还有问我为什么不制止的,等你们看见一个孩子站在板凳上切菜做饭还是因为觉得你好惨你也狠不下心拒绝,虽然事后进了医院我的全勤奖没了我也很想哭但这就不提了。

  这事儿之后甜心被另一个孩子笑了好几天,我又知道了花心,就上次对门敷面膜那个,我偶尔在家能听见的钢琴声也是他弹出来的,老实说我一开始看见钢琴心里也是咯噔一声,毕竟也算魔鬼乐器,钢琴的杀伤力也不是盖的,而且这次宅博士居然反倒没给琴房装隔音,直到一天我在家窝着听了半天才猛然惊醒这是楼上在弹钢琴,不得不说,没装隔音倒也真的挺好的,花心弹的是真的好听,架子上那冠军奖杯可真不是盖的。

  就跟第一次见面一样,这孩子在护肤化妆这方面真真是全家无人能敌,但奈何也是全家最黑的一个,怎么也敌不过天生就是白的甜心和粗心。我一度怀疑花心天天和甜心对呛是因为肤色争端。

  而且他好像还算个童星也演过片子来着,就别问我哪个频道了我就算记得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说到这儿你们是不是要觉得这是个什么神仙孩子,但我告诉你们这都是表面现象,你们以为为什么没装隔音,还不是因为有人听见了能夸夸他弹琴好听,奖杯放那么明显,加了我围观号就是一通美颜轰炸,已经快看透了套路。不过这孩子其实对外情商挺高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在家就放飞自我。

  评论里有说粗心好可爱的,这孩子倒是真的挺可爱,但他绝对是我人身安全的最大威胁。我就问一句,你们有见过在家里装炸弹的吗?如果有的话,那你们见过装完忘了装过或者忘了装在哪里,也忘了什么时候爆炸的吗?

  在我家楼上传来第一声巨响的时候,我还以为地震了,真的,我直接跑到卫生间抱着急救箱缩了半天。等一会儿发现什么都没发生就爬出来看看,听着楼上动静不小,一上楼看见花心站在走廊里,头发都变成了爆炸头,见了我赶紧掏出梳子和镜子试图亡羊补牢,但岂料我手速过快直接拍照永久保存了。家里没什么大事,就是看上去有点狼藉,可能还着了点火,但这火都是壁顶自动熄的,看样子是宅博士给改的,这未雨绸缪让我一度怀疑都不是第一次的事儿了。

  然后粗心也咳着出来了,好在人没事,宅博士这时候应该是接到警报从地下室直接跑上来了,看见孩子们没什么事倒也没责备,直接从壁橱里拎出两个类似扫地机器人但多了双手的玩意儿去打扫了,我看着这操作内心已经平静如水,直到我就听见粗心小声道歉说“对不起博士我忘了那里还有一个炸弹...”

  是我理解的那个炸弹吗?

  过了这事我被按到宅博士家喝杯茶才知道其实粗心的房间才是改的最多的,既要防爆还要陈列各种武器,放武器的架子连炸弹炸了都没什么大事。我真没想到看上去有点可爱有点腼腆的孩子玩起军火来这么厉害,看来是能继承宅博士衣钵的最好人选了。当时喝着喝着茶粗心突然跟我说:“啊!我忘了沙发下面有个炸弹啊!”

  经过上一次实地爆炸,我已经不能做出哈哈一笑说孩子别闹的所谓正常人的反应了,而是光速远离了沙发然后怂成了球。粗心趴沙发底下一看,起来跟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不好意思我忘了我已经拆了...”

  那一瞬间我觉得这种小可爱基本切开都是黑的,即使他黑的无意识。

  已经爆炸的炸弹其实还算小型的,就算炸了以宅博士家的改装程度也不会对上下左右有什么实质性影响,但你们难道真的天真的觉得小炸弹装了就不会有大炸弹吗?当然了大炸弹目前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不然现在跟你们讲话的就是个鬼了。至于那个大一点的炸弹是什么威力,我还真问了一嘴,大概就是能把整栋楼炸没吧。

  得知这一点之后我慌了一瞬间,随后就接受了这种魔幻现实,毕竟要是真的炸了,我也没办法不是。

  事后我还买了挺多波板糖给粗心吃,一开始买的是那种比脸都大的根本不会有人拆开吃的摆设糖,后来才发现这孩子还真喜欢吃,而且是喜欢叼着糖研究,自从我瞧见他把我买的那个巨大波板糖竖起来固定住一边做实验一边艰难地啃上那么一小口之后,这种对糖的执念打动了我,还挺可爱的,我又去买了一兜子小的,叼在嘴里正合适那种,大概半年吧,我听说粗心牙疼,暗搓搓地就消停了。

  要怎么说这孩子跟宅博士有得一拼,研究起东西来就是个不眠不休,精神上觉悟够了,肉体上还是个孩子,好在花心深夜直播习惯了,粗心半夜作图睡在桌子上都是花心给他扛回去安顿好的,我一撇那设计图,连图画示意的部分都看不懂,一回头看见一个黑影在那里闪来闪去,差点叫出声来。

  定睛一看是小心,在给粗心收拾掉在地上的设计图,又是个小夜猫子。

  上次那么一说可能你们得觉得这孩子没礼貌,但其实没有,我也是后来稍微接触了一下才发现只是话少不太擅长交际而已。其实不善交际的人不少,比如说我,但明显表现方式很不一样,我得强打精神做业务,这孩子酷就完了,不知道说什么转身就给你闪个没影。今天能见到也挺不容易的,平时要不是宅博士叫他基本瞧不见本尊,实际上是他出现了也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比方粗心睡着了他才出来帮他收拾收拾东西,看那样子分门别类熟稔无比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这里我得提一嘴,这些孩子没一个跟宅博士有血缘关系的,都是宅博士领养来的,小心是最小的。不知道是不是领养前的问题,总之相比其他孩子小心总像是游离在群体外围,但又什么事都知道,惜字如金不爱发声,你去找他基本在天台上吹风,晚上喜欢看月亮数数星星,一手魔方盲拧的速度都快得让人眼花,成绩不想学的时候逃课抱零蛋,宅博士说了之后就考成了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吃饭就别问,问了就是法国菜,回家我一闻到黑椒那股子味,得嘞,牛排。

  话都说到这儿了,你们可能觉得已经完了,但其实这还没到重点的开始,我的嗅觉也还没遇到轰炸高潮,至少现在还是正常饭菜而已,我那时候绝对想不到正常饭菜的味道有多令人感到幸福。

  

  

  我知道从宅博士家买了一整层外加天台地下室的时候就有人说我编故事了,到粗心往家里放炸弹那里基本就编故事实锤了,但我只能说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神奇的家庭,家长神奇,孩子也神奇,人家宅博士能力过硬,孩子也都是好孩子,眼瞧着都是未来祖国的栋梁,觉得假的过分的我建议看到现在就打住吧,因为下面这些我都觉得扯,但又是真事,而且看了你们也得觉得心里不舒服,我就纯粹当了备忘录了。

  之前说了,到目前为止排风机串来的味儿还算正常,就是些普通饭菜味,除了饭点基本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是后来那个味道,我真是,差点自己动手把排风机修好。

  万恶之源在于,突然那么一个毫无预兆的一天,前面跟你们提过的那个一身黑的孩子小心,他捡了个人回来。

  你们先别说什么合不合法,不是你们想的那种捡了个孤苦无依的孩子然后养大的常规套路,这孩子,一声不吭地就捡了个成年人回来。等我知道这事儿的时候还是因为突然有一天楼上下来个目测一米八以上面无表情还浑身挂彩的男人,我愣了一会儿就从我眼跟前下去了,之后一想不对啊,楼上不是宅博士家吗?这凶神恶煞的不会出什么事吧?

  事后证明我确实是想多了,别说一个了,三个也不能拿这家怎么地。

  我当时手机里按好110跑到楼上敲敲门,右面开心和甜心那户没动静,对面粗心和花心那户也没声,敲到小心那扇门的时候我基本已经绝望了,110改拨120,刚要按下去,宅博士开门了。

  人好好的,身后一看五个孩子全在一堆呢。

  等我支支吾吾解释完,六个人都笑了,我登时觉着整个人都不好了,万一刚才那大哥是上顶楼晾衣服的呢,我也想太多了。然后宅博士告诉我说那确实是我们家的,但是是刚来的,正商量这事呢。然后我跟着听了点,才捋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讲话方便又不掉码我给全家的名字都用的类比称呼,你们也不用上网查,这个也一样,想个跟本名差不多画风的名字就叫伽罗了,要说怎么就跟其他人念起来不一样,伽罗这名字听得怎么跟大西北那边似的,因为这人压根就不是咱们国家的,人是外国哪国的我也不说了,反正你们肯定是查不到了。身份还挺微妙的,是个当兵的,军衔是什么我还真给忘了,但是挺高的。我猜到你们想说这样的人为什么走大道上都能捡着,国家包分配了还是怎么着?但其实人家是挂一身彩回来的,满屋孩子博士也在围着小心打转,孩子也一身的伤,就差躺下了,甜心给人包得里三层外三层,头顶还一个蝴蝶结。

  具体是怎么回事人家没说我也没好意思问,总之大概情况是两个人打了几架,最后胜负没分出来,打出革命友谊了,正好伽罗没地方去,宅家又是个不缺钱的,干脆领回来了。

  我当时心话这人领回来是干嘛的,保姆吗,不得给孩子吓哭了。

  别总说我关注点跑偏,是这事的槽点实在太多了,好几个想法在我脑子里轮了一圈才到“好家伙,你还打架”上。在我印象里小心基本是天台顶上的常客,不跟你搭话低头拧魔方能拧一辈子的人设,要我现在说的话,一是我那时候没见过小心房间里的器材,二是当时宅家里也没人跟小心打得起来。你们问开心的,他俩打不到一起去是因为风格差异太大,小心跟他那个性格一样,打架用两个字形容就是刺客,跟开心打起来就是你也动不了我我也动不了你,没意思,再说了,自家打架多伤和气,不如锤成年人。

  这里我又反应过来,小心和一个挂着成年人、军人、经验丰富,么得感情等标签的军人能打成这样而不是上来就直接被撂倒,这天赋也够高了,宅博士能对小心打架这事这么平静,估计也不是第一次了,反正人家纠结的不是“我家孩子被打成这样”和“这来历不明的人能随便往家捡吗”以及“把孩子和陌生人放一起能行吗”,而是直接跳到“让人睡哪屋”,那我还当什么太监,人皇帝都不急我急个什么。

  之后伽罗就住小心那户了,我这边还在惊叹这是何等随便的操作,那边伽罗就回来了,并且直接抹杀了之前我对他所有的单方面印象。

  因为他是拎着菜回来的,塑料袋里还插着根葱。

  说什么人总会被生活磨平棱角,你这是不是太快了,伽罗先生。

  

  

  事后俩人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正眼一看伽罗才觉得好多了,少了那些唬人抢眼的伤,你别说,人一身正气五官端正,身板倍儿直无不良嗜好,倒还真挺像个军人的,但是话比小心还少,因为基本不怎么跟人交流,我住这几年正面听他讲话不到五句,见到本尊的次数少的可惜,基本都是听人转述,一个大活人就活在对话里。据说小心有伽罗当练手做武术指导,打架水平蹭蹭往上涨。

  至于为什么他们第一次见面一个军人能跟孩子打起来,我是真的不清楚。

  顺提小心最常拧的那个随身带着的魔方是彩色的,好像自打伽罗来了就不见了,我估计着是打架的时候掉了或者坏了,后来换了个六面分别是黑到蓝的渐变色魔方,别说还真挺好看的。后来实锤了,是伽罗给的赔礼,小心最喜欢的那个魔方已经碎了,收在了架子上。

  别再骂我跑题了,这就来了。建议你们看下面内容的时候能提前准备红花油,或者清凉油,花露水也行。

  为什么说伽罗来了我的嗅觉就开始爆炸,你们可以联系一下之前的内容试试猜出了个所以然来。

  那天我下班回家,一开门,满屋子的药味差点直接让我窒息。我琢磨着这算怎么一回事一边开门开窗通风一边把空调也神志不清地开开了,之后越闻越像某某牌的跌打损伤药,那味道,你们自行把手边的红花油或者什么乌七八糟的凑到鼻子下面感受一下,深吸一口气,大概就是我那个感觉。这还没完,除了跌打损伤药,还有熏艾那个神鬼俱灭的味儿。我隔三差五就能闻着之后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平时给伽罗料理身上的伤,家里味太浓,那群孩子吧排风机打开散味儿了。

  这事儿真不算好,摧残我的嗅觉是一码,人总受伤又是一码。往常回家我一闻就知道楼上又吃什么了,今天是甜心爱吃的,昨天是粗心爱吃的,现在是隔三差五我心底就得咯噔一声,好家伙,又受伤了。

  至于人哪来这么多伤,我只能说八成是伽罗工作性质问题,人没像我想的那样当保姆或者保镖了,宅博士给人找了正经工作,而且是直接塞给国家那种,我估计着伽罗那个武力值,应该不是什么轻松工作,还得有点危险。也还好知道人家是干什么的,不然我真觉得是自残为主自爆为辅。

  某一天我听见伽罗年薪两万,登时满目沧桑,看来这栋楼里不只有我一个在被剥削。

  其实你们也不用觉得伽罗太严肃了,至少也是会开玩笑的,小心还被他坑过,人平时看着挺严肃的,翻着花出馊主意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人家学校甩大刀切瓜,因为管制刀具被拘留了,也不知道对西瓜有什么执念,难道是邻国没有西瓜这种水果?还有一次小心他们学校搞什么童话大冒险,小心分到那场负责掺和灰姑娘,道具时间太紧把伽罗拉进来充当人力了,结果演出那天全员惊呆,人做了个西瓜车出来。

  被逼问的伽罗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大手一挥,又改成了草莓车。

  我都忍不住鼓掌,合着邻国连童话都没有。

  还有个事,有天白天粗心的炸弹又炸了,没什么大事就是地热的管道给震坏了,我家棚顶开始漏水,宅博士一看这不行啊我又上班不在家,直接让伽罗把我家门撬开了,进去连修理带刷棚顶,光速搞定,门一关,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照理来讲这事我应该害怕的,但是我没有,就跟粗心的炸弹一样,我管不了。人家进我家门都跟逛街似的,想干点什么还不容易,我害怕也没用。而且这还是事后宅博士告诉我的,他要不说我根本就意识不到这码子事发生过。自那之后我就总觉得伽罗就是个移动开锁器,管你什么电子锁钥匙锁,在他手里都是个摆设,而且好像更偏向电子的,我严重疑问邻国的军事人才都是怎么培养出来的,上能挂帅打仗,下能溜门撬锁,不说我还以为这开锁手法是防爆兵业内专精,后来才知道是人军校的时候开学没几天就把钥匙丢了,上面给他长长记性想着让他睡几天走廊,结果人摸索两天愣是学会空手开锁了,反倒因为这事火了一把,当然后来我才知道伽罗同寝的人有多惨。

  你们以为嗅觉摧残到现在就结束了?太天真了,只是跌打损伤药和熏艾还不足以让我崩溃,毕竟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我主观上讨厌的味道,红花油那味是个人都不喜欢,直到后来又搬进来了人。

  但这次讲实话,这两位我更是一点交集都没有,而且就仅是明面上租了个房子而已,人基本都不在,但一回来那就是嗅觉轰炸。

  也没过去多久吧,那天还是周末,有人打上门了。

  其实这么久了我就没见过宅家有什么客人,但这种客人还是要不得的,上来直接叫伽罗出来,然后被直接打出了门。

  还是那五个孩子干的,我登时有种孩子大了懂事了的感觉,也第一次体会到这几个孩子多能打架。这话怎么说?因为打上门来这位也是个军人,跟伽罗梁子不小,一个军校出来的,怎么着身手也差不到哪去,可能也是低估了这几个半大孩子,谁知道这么能打,还会护短。

  这人怎么说,搞得我严重怀疑自己看人的第一印象,打上门那次觉得人一身的寒气,像刚从冰川埋了几年出来的似的,眼里又全是说不清的火,我只觉着那已经超出了一般情感的范畴了,像我这种生活没什么大风大浪的没法理解他们那到底是什么感情,只知道是血和火,看多了烫人。

  要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用误会概括了,这人就叫他阿卡斯吧,你们看这名就知道他俩一个国的,而且据说还是发小来着。我说的那么轻飘飘,其实那次阿卡斯回去搞了个大事,具体什么我不能说啊毕竟说了你们一查就掉码了,就告诉你们那事都上新闻了,还有点丧心病狂,就为了把伽罗叫出来。说道这里你们也别怕,人是个好人,就是有个大误会,阿卡斯以为伽罗当年陷害自己进了监狱,还害他没法救他父母,有这深仇大恨才能干出这事来。其实在一起搭档那么多年,上过战场领过功,互相背过舔过血,又是发小,对方什么人早知根知底了,也是被逼到无路可走了,突然得知伽罗没死,打一架才能找到活着的感觉。

  但是知道伽罗现在扎在这个国家了,阿卡斯又不乐意了,我这才找到点军人的感觉来,毕竟军人都是誓死效忠自己国家的,像伽罗这样无缝融入的真的很不多见,我不知道现在国家用一个曾外国军官会不会觉得有芥蒂,但是至少大家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而且既然人都找到了,阿卡斯怎么也得把人带走,我不晓得当初小心把人捡回来的时候到底跟伽罗说了点什么,总之人是带不走了。

  你们要是觉得这发展奇奇怪怪,伽罗不走于理不通,深仇大恨张口就来我也没办法,因为他们是哪个国家的我真不能说,要是有人能猜到也别出声了,其实根本不存在回不回去的问题,阿卡斯有父母在,这些年都是伽罗帮着安顿的,他自己一直无家可归,你问他家在哪,他给你指,你问他为什么不回去,他只能摇头。

  有家能回是件幸福的事,但多数人都不知道幸福在哪,剩下的少数人再清楚不过,但已经记不得饭香了。就像宅博士,这么大了,要见自己父亲一面难如登天,我猜宅博士每天做的那一桌子菜里,总有那么一道是宅爸爱吃的吧,也许哪天一开门,就是风雪夜归人了呢。

  

  

  阿卡斯在我家下一层租了一户,纯粹是为了提醒伽罗他在这儿而且还有使命未尽,隔三差五过来打一架,天台都快成格斗场了,除了伽罗教孩子们格斗,额外又多了真刀实枪的打架。但伽罗跟阿卡斯打从来不用刀,还用过T字拐之类不常见的武器,阿卡斯打架和伽罗有点像又不像,但两个都挺不要命的,看着都害怕。

  那么点题来了,阿卡斯又搞出了什么味儿来,这儿不得不说其实阿卡斯挺会做饭的,应该是拜父母所赐,据说军校里阿卡斯做饭算得上是福利,我倒是也挺好奇,但后来我就不好奇了,因为我发现他喜欢吃辣的,那辣椒味,我心理和生理上都流泪了。而且阿卡斯还喝酒,跟烟酒不沾军风严明的伽罗整好相反,我偶尔还能闻到点酒味,烟味倒是没那么大杀伤力,除了一天半夜,不知道是哪个特殊的日子,应该是阿卡斯在厨房抽了至少一盒的烟,我也不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股子烟味里就一个愁字,而且好像还混了点其他味道,总之怪怪的。

  到这还有一个怪事,我不大确定,而且宅家那边和阿卡斯应该也不知道,就是其实阿卡斯那层也搬进去一户,但是人我就见过一次,那一次我就不想见第二次,长相如何不记得了,从衣着看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眼神给我的感觉太不好,看到那种人我甚至有点害怕,就是那种,跟他靠近了自己肯定被剥削的感觉。所以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但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基本三百六十四天半都不在,那房子就是个摆设,我极少时候回家能闻到一股咖啡味才知道那户的户主回来了,那咖啡味我真是永生难忘。我打小就不喜欢咖啡,除了大考前夕基本不喝,也不怎么了解,但那个味,闻着都快苦到我心里去了,偶尔流年不利,赶上烟酒交杂,混着咖啡的苦味儿。

  评论说男人的浪漫那个,你去试试就知道浪漫不浪漫了。

  那户到底是为什么来头我也不清楚,总之宅博士家也表示不知道那户还有人,阿卡斯和伽罗也摇头,只有那个咖啡味偶尔提醒我,和某一天我看见伽罗站在那户的门口,闻着那股咖啡味皱眉。我多嘴一问怎么了,伽罗反问我这户有人吗,我说户主上次在家应该都是半年多前的事儿了吧,我也没见过。

  当时伽罗那眼神我没法给你们形容出来,真的很吓人。

  那之后伽罗好像盯上了那户,更巧的是那户的户主真的再也没回来,路过他家门口总能飘点咖啡味,虽然淡的几乎闻不到。还真有点诡异,到现在我也不清楚那户户主是谁,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伽罗又为什么那么在意,我只知道有些事是我问不得的。

  

  

  所有事各标上味道在我的记忆里占了一席之地,靠闻就能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平静生活一篇篇地就过去了,大事无几,小事遍地,我曾经一直以为大事和我这种人无关,连围观都算不上,但到底说道这里了,以下的内容,我真的很希望只是我编出来的,但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

  那天的新闻说,我国要和某国结盟了,到了晚上,又说局势紧张,过几天就变成了要打仗,但大多数人都是不在意的,打仗这种事天天都被挂在嘴边,哪国那么想不开要挑起战争损人不利己,就算打起来了也是当兵的事,普通人做好普通人该干的事就好了。

  等我发觉到不对的时候,是因为宅博士突然忙了起来,很多人开始上门找他,我也可以告诉你们宅博士是国防部的人,但不是内部人员。这时候找到他了,就意味着,事情有些让人紧张了。

  隔天,并不是毫无预兆的,新闻里的战争真的打起来了。就是你们知道的,几年前刀疤来犯的那场战役。说实话,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我要走,因为当时我的工作地点就在战争爆发地带后面,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们沿线这边绝对是最先受到影响的,工作是小,保命为大。

  我第一个电话打到了工作单位,没有人接。第二个电话打到父母家里,听着那边他们哭着让我快回来,我打定主意,决定感谢邻居这两年的照看,然后立刻搬走。

  等我上了楼敲了门,得知宅博士倒是还在家,只是根本腾不出时间跟我对话,在地下室远程和外面通话,等我再一问,伽罗和阿卡斯都不在家。

  原来这场战争打起来之前,他们俩就已经不见了,据说阿卡斯追查他们国家的事一个不小心就受了重伤,伽罗因为涉事被逼到杳无音讯,我听着总觉得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之前说伽罗的军衔挺高的,阿卡斯也不低,他们俩原就是一起共事,现在一个出了事,另一个被逼到通缉,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只看见宅博士上来匆匆交代一声,开了车不知道去了哪里。

  再收到消息,是说伽罗在战场上了。

  我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发生的,怎么结束的,只能摸到零星的片段与当年模糊的记忆拼凑起来,印象里那段时间我不用工作,家里也再没有各种各样的味道,打开电视,战地记者在如实播报激战的惨烈,尘土飞扬,炮火声像3D环绕,我在电视前坐了一天,但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自己什么都没看进去。脑子里十几岁时读的诗歌开始无意识的漂浮出来,“为我庆幸吧,如果我能在朋友和家人的注视下离去。如果这样,相信我,我赢了。这一回我总算没有输掉。”过了一会儿,又是什么,“所有的故事,如果延续得够远,就以死亡为结束。”这些诗歌都是哪个作者的我根本想不起来,只发觉自己原来是十分怕死的。

  但我最终还是没搬走。

  我突然就不想走了,叫不出名的倔强让我迈不动步子。立在没了地热的地板上,想起老人总是挂在嘴边的,打仗了,谁谁家的孩子也参军去了,要么缺胳膊少腿的回来,要么连个衣冠冢都没有。眼里的泪花脸上的沧桑,我都没法感同身受。但现在真的有一天,多年的邻居就这么踏上了战场。好像我一旦走了,就是觉得他们会输一样。我得信他们,相信伽罗,相信宅博士,信他们能赢,都能平安无事地活着回来。

  这是我唯一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傻事。

  那时候我还是想不通一个问题,伽罗到底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甚至帮本国打仗。明明之前还在被通缉,我没敢看网上的言论,只觉得跟平时偶见的那个人不大相符,我想了想前因后果,只看出一个明晃晃的套来。

  紧张之余其实根本无法思考,我开始格外想念那股辣椒的冲味,和宅家的各种饭香。

  之后就像大家熟知的,战争胜利了,刀疤被我们给打回去了,举国欢庆之际我好像也终于活了过来,这场战争短到甚至只有一天而已。我给家人的电话变成了报喜,当天我抱着电话说不上话来,只哭得昏天黑地,也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害怕。

  之后我擦干了眼泪平复一下心情再敲宅家的门时,没有一个人在家。我站在安静又空旷的走廊里,突然觉得有另一种害怕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楼道的声控灯灭了,我半天才想起来要跺一下脚。置身漆黑一片时,猫眼处的黑暗提醒我,无人在家,我下了楼,地下室也一样。

  那天半夜我睡得很不安稳,只依稀记得听到了楼上大门的声响。

  第二天上午,我再去敲门,前两户依然毫无动静,我两手发抖地敲到小心那户,是宅博士给我开了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往后一看,几个孩子也在,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总之鼻子一酸,只觉得大家都没事真是太好了,当邻居这么久了,要是这些孩子和家长们有点什么事,我一时半会还真接受不了,没准就得再哭一通。

  之后小心从我身后进来了,像往常一样,悄无声息的。我才发现原来他刚才不在那几个孩子里,擦身而过时,我看见他身上沾得都是尘土,擦伤更是无数,魔方没拿在手上,眼睛红的不正常,应该是风沙迷了眼,这时候还能跑到外面去,太让人担心了,不知道还以为这些孩子也都上战场了呢。

  小心进门之后,屋内突然就陷入一股死一般的寂静里,我又看了看屋里,脚下跟扎了钉子一样动也动不了一下,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伽罗呢?

  没人回答我。

  记忆跳动的毫无规则,我突然又想起了上次站在门口,屋里也是宅博士和五个孩子,小心也是一样的狼狈,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伽罗,我回头往那个时候伽罗站的地方一望,没看见那个拎着一袋菜的身影,我知道以后都不会有了。

  因为三月二十一日,伽罗在那场短的不能再短的战役中牺牲了。

  这回我反而哭不出来了,可能我的眼泪有人代我流过了。

  那之后,小心最常拧的魔方换回了彩色,他最喜欢的魔方又碎了。

  

  

  我时常有种感觉,觉得小心在那天之后似乎变了些,事实上大家都有些变了,只是小心给我的感觉很明显。这孩子的眼神开始让我觉得有点沉重,好像一夜之间学会了很多不该学会的东西,背上了太多不该现在背上的责任。我在他架子上看见了一个小雕塑,像是用碎片拼成的,是个微缩版的伽罗,材质看着很眼熟。之后甜心告诉我,那是伽罗留给小心的生日礼物,还没来得及送出手,就意外摔碎了,像那句来不及说的生日快乐,更像伽罗跟谁都没来得及说的再见。

  时间一久,我又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其实伽罗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往年在他们国家打仗就那么不要命,底子早就折腾没了,只是之前我没在意过他身上那么多绷带和过于频繁的用药,他本人当然比谁都清楚,甚至连之后都已经想好,留给小心的是他觉得对小心来说最珍视的魔方,但他大概还是没有意识到,值得珍视的是什么。又或者他其实很清楚,只是别无选择,才只能留给他一个魔方而已。

  仔细想想,伽罗这个人,本来就已经一无所有了,哪有什么能留下来的。

  话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伽罗留下来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沉重又锋利,每每想起,都让我觉得心里又闷又疼。

  偶一天我在家休着,又闻到了那股子熏艾的怪味,我从沙发上弹起健步跑到楼上,乖乖,那灾星三天两头就挂彩,这次又伤哪了?伸手一要敲门的时候,看见门上别了艾蒿,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清明节。又想起来,已经没人会挂那么多彩了,我也再也不会在开门的时候被药味扑个满怀了。

  几天之后,我因为工作地点调动搬走了,远离了所有味道,只在偶然,想起这么一段陈年旧事来。

  有好多人问我后来怎么样,还有人问这么神仙的一家住旁边你怎么舍得搬走,我想说我只是个普通社畜而已,只是职务调动才搬回的老家,后来又换了工作地点,当然不能舍近求远。而且,我自问不能在战争爆发的时候辞掉工作舍弃安稳的环境冒着生命危险去打仗,一是我不敢,二是我没有那个能力。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去参战,只能被动接受有人战死这个事实,所以我终究不能也自知没有资格对他们的生活插手,始终只会是个普通的围观者而已,只是剽窃了几年的饭香,就让我觉得十足幸运了。

  我是这个故事的讲述者,却不是这个故事的英雄。

  最后,其实这个答案如何结尾我想了很久,也改了很多次,如果真的有人耐心看到了这里,那么很感谢你,也希望猜到他们是谁的人不要宣扬。轰轰烈烈终究会归于生活的平静,所以这个古怪的回答,也请让我平淡收尾吧。

  

  

  那天之后我再没见过那个不苟言笑的军人。

  也忘了是哪天,阿卡斯悄无声息的搬走了,等我下楼看见空荡荡的房子时,才发现阿卡斯之所以走的那么安静,是因为根本没带走什么,那栋房子里,其实本来就没有什么。我不知道那天阿卡斯和小心一同去祭奠伽罗有没有什么交流或对峙,只知道阿卡斯似乎去了另一个国家,他说这个国家已经有伽罗了,他想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国家需要帮助。我觉得他似乎也变了些,那些血和火学会了隐在了眼瞳深处。

  同层那个神秘的住户也再也没回来过,从前一直充斥屋子,若有若无的咖啡味,我也再也没有闻到过。

  小心偶尔会看着自己的手发愣,现在想来,应该是个抱着魔方的姿势。他还是那么喜欢天台,下雨时也是一样,开心撑着伞陪在他边上,身后是宅家那三个孩子。

  我不知道宅博士是不是还穿着连体工装,帽子的款式是否还和从前一样,在地下室忙碌的时间有没有增减,他到底追没追到喜欢了那么久的桃子姐姐,宅父有没有回家看看,还是依旧在团圆节的时候等一个亏欠多年的团圆。

  我不知道开心现在的学习怎么样了,会不会还控制不住力气,宅博士有没有管管他别吃太多的垃圾食品,是不是还像从前一样开朗,会不会还是经常哭鼻子,又或者已经长成了家里的大哥,面对生活这个磨得尖利又沉重的石头,用很多人都可望不可及的乐观带着它奔跑。

  我不知道甜心买没买到她想看的藏本,是否还喜欢一打一打的看鬼片,她的头发多长了,包扎的技术进步了没有,是不是还会做出让人闻风丧胆的饭菜,还是已经有了十足长进,可以让每个人都能尝出她的善意和关切。

  我不知道花心的钢琴弹的如何了,护肤的技术是不是还是全家的领军人,围观的粉丝到底超没超过一直以来都比他高上不少的小心,侦探游戏是不是还那么拿手,会不会还一边嫌弃一边帮其他孩子处理莽撞的遗留问题,用不着痕迹的智慧划开原则的界限,把他爱的,尽可能的纳进来。

  我不知道粗心是不是还是那么健忘,那些剩下的、被藏起来的波板糖找到了吗,睡在深夜的桌子上会不会感冒,冰箱后的炸弹拆了没有,那张写着奇奇枪的图纸变成现实了吗,他看向人的眼神,还是带着懵懂的善意吗,那些被他藏在深处的记忆,也许现在也在他胸膛中央用爱细煨着吧。

  我唯一知道的是,只要他们还在,脚下的土地就会无忧。

  后来的后来,我了解到那日小心回来的最晚,是他和阿卡斯给伽罗祭奠去了,我还听到个阿卡斯他们国家的传说,说战死的人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承载着英雄事迹,闪耀于宇宙之间,听起来就像那种哄孩子睡觉的童话,让你不知不觉间对英雄产生憧憬,并向往着成为这样的英雄。但我们也都知道,成为英雄是多难得一件事,当人踏上这一段成为英雄的旅途,总有另一段旅途更为荒诞,而那时已经不得不继续走下去。等抛弃了亲人,抛弃了爱人,抛弃了朋友,发觉自己还是离英雄很远,最后连自己都不顾了,才能变成所谓的万众敬仰的英雄,孤身一人去天上做一颗没准谁都看不见的星星。

  他们国家的童话要是这样,也未免太惨了,但我笑不出来,因为有人真的这么做了。他们同样把天上的光亮叫做星星,燃烧了一会儿,然后死去。

  我曾经以为我向往的生活是从前读过的诗,“多年后,我仍愿意放弃/朋友,爱,和满天星光/换取一座没人在家的房子/没有人回来,而我可以开怀畅饮。”却没想到到处都有艰难的航程和同样的星星,更没曾想过,与朋友和爱并列的星光,真的会被人给予。“它会去到你要去的地方,陪你到旅程的尽头。但也许他厌倦了背井离乡,如今他渴望回家,他的眼睛变成了海青色,第一颗星星刺穿了黑暗,映射在幽暗,汹涌的波涛上……”

  直到最后,我也没去问伽罗的碑立在了哪儿,几次想开口,仔细一想,也许根本没这个必要。毕竟有些人,待到风清月明,满目星辰,举头三尺,就能看见。

  

  —END—

  

  排风机修理指南:

  1.这篇的脑便签里标的是18年4月的,也没想到一拖就是一年,2月19写了两千多字开个头,2月20写到七千多,再动笔2月22写到一万五完结,后来修修改改正文又变成了一万九,本来就是为了写个敲门发现是清明节和排风机串味的梗,没想到磨磨蹭蹭九千左右才让伽罗出场,写着写着觉着宅家太可爱了,就多沙雕了点

  2.为什么用一个路人视角这点其实想了很久,又想过用原著哪个人物来表现,结果想来想去都不如直接一个普通路人,正好还能表现一下在普通路人眼里的宅家是多么的清奇,这位路人真的就是普通路人,一边想着怎么让他降低在宅家日常的参与度只是围观就好,一方面想着怎么让他看到更多的宅家,像阿卡斯和宅家没有和路人同层就是不想有太多的对门杀。包括后来3月21日那里,大家都清楚是伽罗被通缉最后自爆,但按照这里的世界来说不能直说让大家猜到到底是谁,所以大概会出现很多路人说的模棱两可,但大家心里都知道是原著的某某集某某梗的情况。这篇玩梗玩的也很开心,揉了很多集,中间也问过各位爹们一些细节,包括开开爱吃什么,以及粗心往沙发底下藏炸弹写个纸条告诉你但是其实炸弹早都拆了、卡做饭很好吃这两个梗是块儿爹的,这篇沙雕文可以说是把我暂时能想到的沙雕都倒出来了

  3.那个神秘住户就是凯,把全文穿起来,大概就是凯不算搬进来,只是偶尔过来喝杯咖啡,阿卡斯深夜在厨房抽烟那天是阿德里爆炸的那天,凯其实也在,所以说烟味怪怪的是混了咖啡味。伽罗对那股咖啡味很熟悉,一闻就想起来是凯,所以才会对那户格外在意,但凯更清楚,所以不会让伽罗碰到。3月21日,凯撒在那场战役中也死亡了,所以路人再也没闻过咖啡味了。

  4.博士发型真好看(起立

  5.博士到底什么时候能追到....(暗示

  6.我局得博士家越来越有钱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抹眼泪

  7.震惊!当红明星花心幼年非主流照片流出!(爆炸头.jpg

  8.粗粗什么时候能再叼波板糖 他好可爱(流泪

  9.其实花心粗心和小心那户中间已经打通了 所以粗心睡着了小心会突然出现.jpg

  10.“三个也不能拿这家怎么地” 然后就真的来了仨 一个伽一个卡一个凯 倒是真的没拿宅家怎么地 而且还两个死了一个走了(呆滞

  11.一代战神 两万定锤 欲购从速(

  12.伽:是男人就一定会打架吧

    小:好

    卡:来啊 早就想打你了

    开甜花粗:(鼓掌

    博士:去天台打 今天需要什么武器吗

    路人:???????

  13.他强任他强 伽罗开锁王 (军校期伽同寝人=阿卡斯

  14.伽:我对你最大的宽容就是打架的时候不跟你耍刀

  15.给宅爹点一首常回家看看 给博士点一首父亲(我的老父亲 我最疼爱的人♪

  16.拜拜阿德里 战舰 资源 战斗机 拿走拿走别客气 燃烧我的阿德里???(

  17.以为是孩子 其实是马猴烧酒(不是

  18.前面有提到路人说忙得连读诗的时间都没有 照应了后面提到的诗 本篇的大部分引用都出自雷蒙德·卡佛的诗集《我们所有人》 之所以选这个是因为卡佛的诗是口语诗 很好理解不晦涩 又有种贴近生活的真挚 对于路人来说很好契合 我们所有人——包括天上的星星 也包括地上的我们

  19.阿德里没有童话这梗真是沙雕与发刀并齐 查不到伽罗哪个国家的是因为阿德里已经没了

  20.写到最后还是觉得沙雕也没沙雕成 刀也没刀成 傻白甜的全称是“作者是个傻子”“本文有白事”和“甜是不可能甜的”

  21.相比文中人 我还是觉得十足幸运能看到这些孩子的成长

  22.我想人人都有成为星星的权利 也有安然仰望星星的权利 有人说变成星星太不公平 毕竟白天就看不到了 那些人付出了太多 最后也堙没在数不清的星星里 但最后英雄早就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成为英雄 他们的梦从万众敬仰变成了现实无比又万分沉重的责任和生命 找不到美感和华丽 所以不必为他们担心天上太冷 星星太多 半天太少 他们不在天上 只在心里

  22.感谢耐心看到这里(鞠躬

  

  以下引用皆出自《我们所有人》:

  1.一个人忙得连读诗的时间都没有?根本不是生活。——《传闻》

  2.为我庆幸吧,如果我能在朋友和家人的注视下离去。如果这样,相信我,我赢了。这一回我总算没有输掉。——《我的死》

  3.所有的故事,如果已延续得够远,就以死亡为结束。——《草地》

  4.到处都有艰难的航程和同样的星星。但这片花园就在我的窗外。不要劳烦为我担忧。——《花园》

  5.它会去到你要去的地方,陪你到旅程的尽头。——《诗》

  6.当我们踏上这一段旅途,总有另一段旅途,更为荒诞,我们仍不得不走。——《循环》

  7.我从一间房走到另一间,没人在家。多好的运气,那时我以为,多年后,我仍愿意放弃朋友,爱,和满天星光。换取一座没人在家的房子,没有人回来,而我可以开怀畅饮。——《运气》

  8.那些光亮我们叫做星星,燃烧了一会儿,然后死去。——《明天》

  9.生活就是一块石头,沉重而锋利。——《解剖室》

  10.厌倦了背井离乡,如今他们渴望回家,他们的眼睛变成了海青色,第一颗星星刺穿了黑暗,映射在幽暗,汹涌的波涛上。——引自德里克·马洪

  另:《比邻而居》是篇很有意思的文章,感谢评论区,不然我真再八百年都想不起标题是什么orz(3月22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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